陳新民臺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許曉菁2007-11-272018-06-282007-11-272018-06-282004http://ntur.lib.ntu.edu.tw//handle/246246/57166「新聞自由與名譽權之界線」如何劃定？隨著大法官釋字第五○九號解釋作成後產生的重重疑義，各界爭議不降反增；而在眾所矚目的「呂秀蓮訴新新聞案第三審判決」（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作成後，更是到達臨界點。面對國內劃時代意義的新新聞案等爭議，國內碩士論文多以分析本國法制要件以及判決整理為主。然筆者研究後發現，各界爭議點源自一待釐清之歧見：我國大法官、各級法院與學界在此議題上雖均援引美國判決先例作為立論基礎，但各界對所謂「真正惡意」原則之定義歧見頗深，而我國學界與實務界對「真正惡意」之理解與美國法上之「真正惡意」意涵可謂大相逕庭。本文以為，我國在「新聞自由與名譽權之界線」劃定上是否欲採納美國法制是另一層次的議題，但首先應使各界對美國誹謗法制之「真正惡意」原則達成共識，方為後續討論之基礎。此一困擾學界與實務界之難題，顯非僅由分析國內實務所能解決。故而本文專文研析美國誹謗法制，希冀在國內探求最大限度新聞自由與有效名譽權保護間合理界線之學術討論上，略盡棉薄、拋磚引玉。 本文以美國法上誹謗訴訟之四大構成要件為核心架構。第一章為緒論，並在文獻回顧簡介「美國習慣法上誹謗法制之沿革」。在第二章「美國『涉及新聞自由之誹謗性言論』之違憲審查標準」歸結出，新聞自由與言論自由之理論基礎與權利性質雖有不同，但其違憲審查標準卻是相同的；而在「對公眾人物名譽權之誹謗性言論」之特殊類型誹謗性言論中，「雙階理論」中之高價值「政治性言論」與低價值「誹謗性言論」價值判斷相衝突時，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採取之顛覆傳統之違憲審查標準：「真正惡意原則」。自第三章到第六章則分章針對誹謗法制的各主客觀之要件，探討美國法院之審查標準，以觀察美國法院新聞自由與名譽權之界限究竟何在。由於在指標性判決Sullivan案中，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選擇了改變誹謗法制之主觀要件，來提昇誹謗性言論的憲法保障，故而由第三章到第四章，本文先討論誹謗法制主觀構成要件之新開展。第三章除了整理歷年聯邦最高法院對真正惡意原則之定義，亦介紹美國下級法院對真正惡意之最新實踐情形。第四章關於「真正惡意原則適用範圍」之新開展，係在Foretich案（1994）與WFAA-TV, Inc案（1999）中，分別就「局部性公眾人物」（limited-purpose public figure）提出新的判準；而「非自願性公眾人物」是否被承認也成為爭議焦點；且該章分就美國學界理論面與實務面之討論，歸結出真正惡意原則之保護對象並無「媒體被告」與「非媒體被告」之區分，此亦呼應本文第二章對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採取相同違憲審查標準之學界見解。第五章則針對誹謗法制的客觀要件「侵害名譽（defamation）」以及「特定之人或可推知之人（identification）」來做討論；關於「侵害名譽」的構成要件有一新發展，即在Kaelin案（1998）中，法院對於「八卦小報之標題」偏愛將封面故事的內文隱藏在內頁中之作法，改採「誘導」原則，而非傳統的「整體觀察」原則。而第六章則討論近年在美國實務上熱門的「散布於眾（publication）」之爭議，涉及新興之網路誹謗議題。 本文第七章則藉今年方出爐而在新聞界引起圍剿的「呂秀蓮訴新新聞案」最高法院判決，來回顧美國誹謗法制對於我國誹謗法之啟示。本文認為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呂秀蓮訴新新聞案的第三審判決）有兩個值得關注的重點：其一為釋字第五○九號解釋是否適用於民事訴訟之問題，其二為法院如何解釋民法侵權行為法所課予媒體被告之主觀注意義務程度的問題。本文就程序正義觀點認為釋字第五○九號解釋無法適用於民事訴訟；而在侵權行為法所課予媒體被告之主觀注意義務而言，國內學界與實務界誤採之「合理確信原則」與美國之「真正惡意原則」相去甚遠；然本文認為對新聞媒體不應採「絕對保障說」，採取美國之「真正惡意原則」即已然給予新聞媒體足夠之「呼吸空間」；而就新新聞案之案件事實而言，縱採較保障新聞自由之「真正惡意原則」，本文仍認為新新聞雜誌具有真正惡意而應負誹謗之責。最後本文第八章則係結論。第一章 緒論 1 第一節 研究緣起與問題提出 1 第二節 研究範圍與研究方法 3 一、研究範圍 4 二、研究方法 4 第三節 文獻回顧 6 第四節 本文架構 8 第二章 美國「涉及新聞自由之誹謗性言論」之違憲審查標準 11 第一節 新聞自由之理論基礎 12 一、新聞自由與言論自由理論基礎不同 12 二、「雙軌的審議式民主」與新聞自由 15 三、新聞自由與言論自由違憲審查標準大致相同 17 第二節 新聞自由之違憲審查標準 18 一、美國法院處理言論自由原則之發展 19 （一）「雙階理論」（the two-level theory） 19 （二）「類型化利益衡量原則」（categorical balancing test） 21 二、言論自由的類型化 24 第三節 美國「誹謗性言論」審查標準 26 一、習慣法上的原則 28 （一）真實抗辯原則 28 （二）善意合理評論原則 28 （三）公正報導免責權 30 Medico v. Time, Inc.（1981） 30 二、憲法上的原則 32 （一）真正惡意原則（Actual Malice） 32 New York Times v. Sullivan（1964） 33 （二）意見表達之憲法保障？ 37 1. 誇飾法的修辭形式（rhetorical hyperbole） 38 Greenbelt Cooperative Publishing Association v. Bresler（1970） 38 Letter Carriers v. Austin（1974） 39 Pring v. Penthouse International Ltd（1982） 39 2. 諷刺文學 40 Hustler Magazine, Inc. v. Falwell（1988） 40 San Francisco Bay Guardian, Inc. v. Superior Court（1993）電擊治療案 40 Mitchell v. Globe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Inc.（1991）人瑞懷孕案 41 3.小結 42 （三）否定「事實」與「意見」之區分 42 Milkovich v. Lorain Journal Co.（1990）羅蘭日報案 42 第三章 真正惡意之意涵：對被告「真正惡意」之審查基準 47 第一節 具體標準 49 一、高度知悉錯誤的可能性（high degree of awareness of probable falsity） 49 Garrison v. Louisiana（1964） 49 二、強烈質疑其真實性（Serious doubts as to the truth） 50 St. Amant v. Thompson（1968） 50 三、迴避真相之調查（failure-to-investigate case） 52 Harte-Hanks Communications, Inc. v. Connaughton（1989） 52 四、報導內容是否有重大改變 53 Masson v. New Yorker Magazine, Inc.（1991） 53 五、美國學界對於聯邦最高法院判決之反思 56 六、下級法院之實踐 57 （一）累積證據原則 57 Tavoulareas v. Piro（1987） 58 McFarlane v. Sheridan Square Press, Inc.（1996） 58 （二）未能撤銷訴訟（failure to retract）原則 60 Schwartz v. Worrall Publications, Inc.（1992） 60 （三）未為平衡報導原則不成立 60 Westmoreland v. CBS, Inc.（1984） 60 （四）匆促報導原則不成立 61 Meisler v. Gannett Co.（1994） 61 （五）誘導原則 62 Kaelin v. Globe Communications Corp.（1998） 62 （六）對「暗示」（implied libel）之審查標準 63 Saenz v. Playboy Enterprises, Inc.（1988） 64 （七）「法人」連帶責任（Imputing actual malice）原則 65 第二節 配套之程序規定 66 一、確實清楚的證據說服程度（convincing clarity） 66 Long v. Arcell（1980） 67 二、獨立審查（independent review） 67 Bose Corp. v. Consumers Union（1984） 68 三、「即決判決」的標準（The summary judgment standard） 69 Anderson v. Liberty Lobby, Inc.（1986） 70 Dairy Stores, Inc. v. Sentinel Publishing Co.（1986） 70 第三節 被告無拒絕證言權（DEFENDANT’S REFUSAL TO DISCLOSE EVIDENCE） 70 一、否定媒體被告之拒絕證言權 71 Herbert v. Lando（1979） 71 二、推定祕密消息來源不存在 72 Downing v. Monitor Publishing Co.（1980） 72 第四節 傳述內容虛偽性之舉證責任 73 Hepps v. Philadelphia Newspapers, Inc.（1986） 73 第五節 小結 76 第四章 真正惡意原則適用範圍之演變：對原告「公眾人物」身分之審查標準 83 第一節 公職人員（PUBLIC OFFICAL） 84 一、擴張於「刑事案件」及「公務員之適任性」 84 Garrison v. Louisiana（1964） 84 二、公務員定義擴大為「與政府有關之人員」 85 Rosenblatt v. Bear（1966） 85 第一節 公眾人物（PUBLIC FIGURE） 86 一、擴張於非公務員之「公眾人物」 87 Curtis Publishing Co. v. Butts&Associated Press v. Walker（1967） 87 二、「公共議題」基準 89 Rosenbloom v. Metromedia（1971）：新聞自由之巔峰，以問題之性質，而非當事人之地位，作為「憲法特權」法則適用範圍準繩 89 三、回復「身分區分」基準，私人名譽之肯定 90 Gertz v. Robert Welch, Inc.（1974）：劃分公私之界限 90 四、Gertz公私區別標準之再統整：兼重人與事 92 （一）Time,Inc. v. Firestone（1976） 93 （二）Wolston v. Reader’s Digest Association Inc.（1979） 93 （三）Hutchinson v. Proxmire（1979） 94 （四）Dun &Bradstreet, Inc. v. Greenmass Buliders Inc.（1985） 94 （五）小結 95 第三節 「公眾人物」審查標準之新開展 96 一、局部性公眾人物（limited-purpose public figure） 96 Foretich v. Capital Cities/ ABC, Inc.（1994） 96 WFAA-TV, Inc v. McLemore（1999） 103 WFAA-TV案所引發之學界反思 109 二、公司法人能視為公眾人物嗎？ 111 三、非自願性公眾人物（involuntary public figures） 111 第四節 無「媒體被告與非媒體被告」之區分 114 一、理論面 114 二、實務面 115 第五節 小結 116 第五章 「侵害名譽」與「特定之人或可推知之人」審查標準 119 第一節 侵害名譽（DEFAMATION） 119 Romaine v. Kallinger（1988） 「煙毒犯之友」案 119 一、該陳述意涵為何？（What Do the Words Mean？） 123 （一）合理人之價值判斷（Evaluating the language） 123 （二）暗示（Implications） 123 （三）檯面下訊息（Extrinsic information） 124 （四）模稜兩可的陳述（Ambiguity） 124 （五）文義脈絡（Context） 125 Kaelin v. Globe Communications Corp. （1998）八卦小報之標題 125 二、意涵之誹謗性（Is The Ascribed Meaning Defamatory？） 126 （一）辱罵（Opprobrium） 126 （二）多元的價值觀（Divergent values） 127 Matherson v. Marchello（1984）同性戀仍屬誹謗性言詞 128 （三）幽默（Humor） 129 （四）比喻（figurative speech） 129 三、法官與陪審團的角色 130 第二節 「特定之人或可推知之人」 131 一、 影射（Identification by implication） 132 Clark v. American Broadcasting Cos., Inc.（1982）圖文不符 132 Bindrim v.Mitchell（1980）虛構小說 133 二、群謗（Group Libel） 135 Neiman-Marcus v. Lait（1952）百貨公司應召案 136 三、非自然人之法律實體（Entities other than natural persons） 138 （一）法人以及非法人團體之訴權 138 （二）政府機構無訴權 139 （三）法律實體組織中的個人 139 第六章 「散布於眾」審查標準之新發展：再傳播原則之困境 141 第一節 從典型案例到再傳播原則 141 一、典型「散布於眾」案例 141 Economopoulos v. A.G. Pollard Co.（1914） 141 二、再傳播原則 142 第二節 網路服務提供者之豁免權 143 一、傳播法第二百三十條法定豁免權 143 Zeran v. America Online, Inc.（1998） 143 二、第二百三十條與再傳播法則 151 Blumenthal v. Drudge（1998） 151 第三節 公正報導免責權之新發展 152 Khawar v. Globe International, Inc.（1999） 152 第四節 小結 156 第七章 由美國新聞誹謗判決審查標準評析「新新聞案」 157 第一節 私法領域中基本權衝突之解決 158 一、非民法法定權利：基本權第三人效力 159 二、民法法定權利：違憲審查問題 159 第二節 釋字第五○九號解釋是否適用於民事不法 161 一、新新聞案第一審及第二審適用情況 161 二、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要旨 163 三、各界對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之解讀 164 四、本文見解 165 第三節 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所展現之審查標準 169 一、九十三年台上字第八五一號判決要旨 170 二、各界解讀 171 三、本文見解 173 第四節 我國誹謗法制改革芻議 178 一、釋字第五○九號解釋之重要內容 178 二、我國誹謗法制改革芻議 184 第五節 小結 185 第八章 結論 187 一、美國「涉及新聞自由之誹謗性言論」之違憲審查標準 187 二、真正惡意之意涵：對被告「真正惡意」之審查基準 188 三、真正惡意原則適用範圍之演變：聯邦最高法院對原告「公眾人物」身分之審查標準 192 四、「侵害名譽」與「特定之人或可推知之人」審查標準之新開展 193 五、「散布於眾」審查標準之新發展：再傳播原則之困境 193 六、「新新聞案」評析 193 參考文獻（依作者姓氏筆劃列序） 197 一、中文資料 197 （一）專書 197 （二）博碩士論文 198 （三）期刊論文 198 （四）新聞報導 200 （五）我國判決 200 二、英文資料 201 A.書籍 201 B.期刊 202 C.美國法院判決（依年代排序） 202 a.聯邦最高法院判決 202 b.各級法院判決 204 附錄：呂秀蓮訴新新聞案最高法院判決 208 附件一：道歉聲明 213 附件二：侵害原告名譽之文字 213 圖表目錄 【圖表 1】美國法院處理言論自由原則之發展 23 【圖表 2】言論自由的類型化 25 【圖表 3】：法院處理誹謗性言論之審查標準 46 【圖表 4】Hepps案彙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對誹謗性言論之被告主觀責任審查標準 75 【圖表 5】Foretich案（1994）「局部性公眾人物」審查標準 102 【圖表 6】WFAA-TV案所採之Trotter/Waldbaum案局部性公眾人物的三項標準 109 【圖表 7】非民法法定權利：基本權第三人效力 160 【圖表 8】民法法定權利：違憲審查問題 160 【圖表 9】呂秀蓮訴新新聞案適用釋字第五○九號解釋的情形 166 【圖表 10】美國真正惡意原則與我國釋字509號之合理確信原則被告責任比較（一） 176 【圖表 11】美國真正惡意原則與我國釋字509號之合理確信原則被告責任比較（二） 185 【圖表 12】美國法院對真正惡意之審查基準 1891433075 bytesapplication/pdfen-US言論自由新聞誹謗新新聞案妨害名譽真正惡意誹謗名譽權新聞自由actual malicelibelslanderreputationfreedom of the pressdefamationthesishttp://ntur.lib.ntu.edu.tw/bitstream/246246/57166/1/ntu-93-R88341018-1.pdf